艾伐丹别过头去,目不转睛地望着窗外。
可伦不再说什么,默默回到原先的座位。机舱四处又响起热烈的谈话声,艾伐丹却充耳不闻。他感到——而不是看到——有许多凌厉恶毒的目光投到自己身上。最后,那些目光终于渐渐消失,就像所有的事物一样。
剩下的那段旅程,他一直保持着孤独与沉默。
降落芝加机场的感觉真好。当他还在天空的时候,看到这个“地球上最好的该死城市”第一眼,艾伐丹就发出会心的微笑。他发现由于这个城市已遥遥在望,机舱内凝重而不友善的气氛顿时改善了许多。
他指挥着搬运工人卸下行李,转运到一辆双轮计程车上。在计程车中,他就是唯一的乘客了。因此,只要注意别跟司机做不必要的交谈,他就几乎不可能惹上麻烦。
“国宾馆。”他把目的地告诉司机,他们便上路了。
就这样,艾伐丹首度来到芝加市。也就在这一天,约瑟夫·史瓦兹从核能研究所逃了出来。
可伦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望着艾伐丹远去的背影。然后他掏出小笔记簿,一面抽着香烟,一面仔细研究其中的记载。虽然说了那个“伯父的故事”(过去他经常使用,而且成效卓著),他并未从旅客身上打探出太多情报。其实,那老家伙的确说了些,他抱怨某人活过了自己的日子,并归咎于他跟古人教团有“关系”。光是这几句话,诋毁兄弟团契的罪名就能成立。可是,反正那老头的六十大限就在一个月后,把他的名字记下来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