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娜,你做了什么邪恶的事?”
“我下令把三个男囚犯关在墓碑底下的暗室,让他们饿死渴死。等他们死了,就直接埋在墓穴中。那些墓碑就倒塌在他们的坟上。”她讲不下去了。
“还有吗?”
“马南。”
“他的死算在我账上。”
“不,他会死,是因为他爱我,是因为他对我忠心耿耿。他认为那是在保护我。以前举行祭礼时,是他在我脖子上方持剑。小时候,他很疼爱我,每次我哭的时候……”她又讲不下去了,热泪盈眶,但她不愿再哭出来,两只手紧捏黑袍褶边。“我却不曾对他好。”她说,“我不要去黑弗诺。我不要跟你去。找个没人会来的小岛把我放下,不要管我。行恶须付代价。我不是自由的。”
法术微光被海上雾气罩得更淡微,但仍在两人之间绽放。
“恬娜,你仔细听我说。以前你只是邪恶的工具,现在邪恶倾空了,终结了,埋在它自己的坟中。你绝不是生来残酷和黑暗的;你是生来承光的,有如燃烧的灯火,承载并绽放光亮。我发觉这盏灯没有点亮,不愿它弃置在沙漠岛,如果我那样做,就好比找到一样事物又随意丢弃。我要带你去黑弗诺,并告诉全地海的亲王,说:‘各位看!我在黑暗之处发现这道光,发现她的心灵。由于她,一个古老的邪恶消灭了;由于她,我走出坟墓;由于她,破环复原完整,从此怨恨变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