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烛火之下,在桑桑好奇的目光注视之下,终于踏入修行世界的少年不停冥想培念,感知房内天地元气,控树叶,控木盆,控烛台,控笔黑,控纸砚,控马桶,无所不控。
时至今日,始终停滞在不惑境界的他,还没能找到自己的本命物,他依然没有办法像那些剑师般控制飞剑嗖嗖嗖嗖乱飞,隔空杀人于无形。
但他能控制着庭院里树下的数百片落叶一片一片飞到灶台边堆成一座小山,他能控制木盆像个胖娃娃般从床的那头艰难挪到床的这头,惹来桑桑一片兴奋掌声,他能控制着毛笔缓慢落入砚台再提起在纸上像初学蒙童那样笨拙的写字。
宁缺像当年在岷山里学习杀兽杀人那般沉默刻苦修练,像无数万次挥刀那般练飞控制天地元气,满庭院乱飞的落叶,满屋里淌流的洗脚水,满书桌满白墙乱洒的墨汁,那些马桶倾倒的恶臭,还有桑桑收拾残局时的汗水,都是他的证明。
这种方法很苦,苦修便是这个意思,这种方法很笨拙,勤能补拙便是这样意思,这种方法很变态,一般人根本无法想到更无法做到。
所以才会连上天都被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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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运扶着树,看着山道下的宁缺,苦涩说道:“宁缺,我不知道你一直隐藏自己实力是为什么,也许你瞧不起我,但我能看出来,你和我一样,都只是在不惑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