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苏低声说:“三叔,您难道不知介子推的下场?”
杨三叔心里一震,介子推后来被晋文公放火烧死.
“自古以来,都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汉高祖登基开始,历代帝王都过河拆桥.远的不说,本朝太祖一取得天下就要杯酒释兵权,而赵德基更是丧心病狂,岳鹏举夫妻立下汗马功劳,又对他忠心耿耿,他尚且痛下辣手.君王之心,谁能预测?”
杨三叔看着马苏,一时做不得声.
“大王坚决要娶花溶,我认为不但不是坏事,相反,还是一件好事.这样,我们才能放心而安全地跟着他.人生短暂,一切都是虚名,王侯将相又如何?祸起君王肘腋之间,又有什么意思?大王真性情,对一个女人能十几二十年如一日,如果我们这次逼他放弃,一定会令他性情大变.他既然连花溶都能放弃,此后,什么还不能放弃?”
杨三叔无言以答,惆怅半晌才说:“也罢,也罢,只可惜老夫半生心血……”
“三叔,您的心血也不会白费.跟耶律大用的合作,我认为,其实并非表面看来那么有利.他处心积虑,江山怎肯拱手让人?即便是传给他的‘外孙’,但以他的狠毒手段,岂肯那么容易让步?只怕我们心血耗尽,不过是替他人做嫁衣……”
“我并不是没想到这一着,但车到山前必有路,耶律大用也不能一个人就算计完了.马苏,依你之见,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