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眼睛湿润,胸脯剧烈起伏,嘴巴微微张开,他向阿尔贝伸出一只手去,阿尔贝带着一种近于敬畏的神情握住它。
“各位,”他说,“基督山先生慷慨地接受了我的道歉。我昨天做事过于仓促。而仓促往往是容易坏事的:我对他做错了事。现在,我的过错得到了补救。我希望人们不会因为我做了良心要求我做的事,而把我看成懦夫。但无论如何,倘使真有人对我有所误解,”年轻人高傲地抬起头说,仿佛他是同时在对朋友和仇敌挑战似的,“我将会尽力去纠正他的看法。”
“昨天夜里他出什么事了?”博尚问夏托—勒诺,“我觉得咱们在这儿演的是挺尴尬的角色。”
“说实在的,阿尔贝刚才做的事情,要不是非常可耻,就是高尚至极。”男爵回答说。
“嗳!您说,”德布雷问弗朗兹,“这算怎么回事?怎么!基督山伯爵损害了德·莫尔塞夫先生的名誉,莫尔塞夫先生的儿子却居然认为他干得有理!换了我,哪怕家里出了十桩约阿尼纳的事儿,我也会认定只有一件事非做不可,就是去跟人决斗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