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斯科后来告别公爵,回到了家乡,等着堂吉诃德随后归来。公爵对桑乔和堂吉诃德意犹未尽,利用这段时间又开了刚才叙述的那场玩笑。公爵派了很多用人,让他们有的骑马,有的步行,等候在城堡附近堂吉诃德可能经过的各条道路上,一旦发现堂吉诃德和桑乔,无论是哄骗还是强拉,一定要把他们带到城堡来。用人们果然找到了堂吉诃德和桑乔,并且通知了公爵。公爵事先已准备好,于是点燃了院子里的火炬和蜡烛,并且让阿尔蒂西多拉躺到灵台上,一切都演得那么惟妙惟肖,跟真的差不多。锡德·哈迈德还说,他觉得,无论是戏弄别人还是被人戏弄都够疯的。公爵和公爵夫人起劲地戏弄两个疯子,他们自己也快成两个疯子了。而那两个真疯子一个睡得正香,另一个却睡不着觉,正在胡思乱想。天亮了,他们也该起床了。特别是堂吉诃德,无论是胜是负,从来都不喜欢睡懒觉。
堂吉诃德真的以为那个阿尔蒂西多拉死而复生了,而她却接着她的主人继续拿堂吉诃德开心。她头上仍然戴着她在灵台上戴的那个花环,穿着一件绣着金花的白色塔夫绸长衫,头发披散在背上,手拿一根精制的乌木杖,走进了堂吉诃德的房间。堂吉诃德一见她进来,立刻慌作一团,缩进被单里,张口结舌,竟连一句客气话都说不出来了。阿尔蒂西多拉坐到床边的一把椅子上,长叹了一口气,娇声细气地说道:“尊贵的女人和庄重的姑娘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不顾廉耻,毫无顾忌地当众说出自己内心的秘密。堂吉诃德大人,我现在就处于这种情况。我多愁善感,但仍然不失体面,内心十分痛苦。我难以忍受,因而丧了命。你如此冷酷地对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