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得有外科医生吗?”野崎又问。我含糊地点了点头。千代的病一开始确实属于脑外科领域,但是说实话,到她现在这个阶段,只要有内科医生在就足够了。极端点说,即使没有内科医生,甚至即使没有医生,也妨碍不到什么。就她现在的状态来看,医生在场还不如照料她的护士或是陪护人员在场。既然如此,院长以没有外科医生为由反对千代转院,到底是为什么呢?照顾治疗千代虽说很是费事,但与之相应地,收入也会增加,院长是因此才拒绝让千代转院的吗?如果以恶意加以揣测的话,这种解释是行得通的,但只有真正问过院长,我才能知道真实原因究竟是什么。
“我们想大致估算一下今后还需要多少花费。当然,只要千代还活着,医疗补助就不会停,只不过……”野崎说得非常委婉。他应该是想说,福利机构不可能一直承担千代的陪护费。
“绿之丘现在有空着的病房吗?”我问。野崎回答说,当时只是碰巧空出来了一间,现在已经没了。绿之丘不仅仅是精神病院,一些被亲人抛弃的老人也住在那里,只要他们不死,就不可能空出房间。近来,那样的病人确实越来越多了。
我们吃完饭,开始喝来收拾餐具的食堂阿姨泡好的茶。野崎为我请他吃午饭的事情道谢,夸赞医院的餐食特别美味。我告诉他,今天吃的是员工餐,比病人餐多了一道菜。听我这么说,他就笑着说,一天一千日元的病人餐确实没法供应这么好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