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凄厉,声声哀号,庆元一个踉跄,满目竟有动容之色。
慕宛之半眯了眯眸,殿外长雪漫漫,花树山石都披了上一层白色,夹着寒气直冽人心。
“皇上。”李贤躬身,声音喑哑,“青羽与太子被捉奸在柳巷,众人都看得清楚,若这次不严惩,臣还要何颜面居在京城?既然太子妃有孕,太子又为何还寻花问柳而不是好生照顾?倘若连他自己都未放在心上,众人替他着想,还有何意义?”
“这……”庆元皱眉,一边看着满目是泪的太子,一边看着寸步不让的李贤。
“父皇,就饶了太子这一回吧。”慕疏涵上前,看着李贤微微一哂,“宰相大人,别说本王说话不好听,你家的小妾青羽就算打死,下了地狱都是个小妾,可太子身份不同,父皇如此处罚已是给你面子,劝你还是有眼色一点比较好。再说了,万一是青羽勾引太子呢?太子本身就是受害者,又如何能给你说法?”
“对,对……”慕辰景听罢赶快接茬,“是她勾引我,是她勾引我……”
“混账!”庆元破口大骂,直逼慕辰景,“宰相调查的一清二楚,明明是你拿青羽家人要挟逼她就范,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还是不是人!”
话音未歇,庆元一口气没上来,一下子跌坐在檀椅之上。
“父皇……”
“皇上!”殊不知李贤猛然下跪,连叩三头,屏息正气道,“太子地尊长嫡,位居明两,训以《诗》、《书》,教以《礼》、《乐》。庶宏日新之德,以永无疆之祚。而邪僻是蹈,仁义蔑闻,疏远正人。亲昵群小,善无微而不背,恶无大而不及,酒色极於沈荒,土木备於奢侈。倡优之技,昼夜不息;狗马之娱,盘游无度。金帛散於奸慝,捶楚遍於仆妾,前后愆过,日月滋甚。如今欺压良妇,霸占妾小,桀跖不足比其恶行,竹帛不能载其罪名。岂可守器纂统,承七庙之重;入监出抚,当四海之寄,臣恳求皇上废黜太子,重选储君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