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淮道:“我对庆云从无男女之情,这话我都说了一百遍了。宜都王为八姓勋贵之首,要给女儿寻门合适的亲事,满朝里面谁不争着抢着,何苦一直跟我纠缠!”
景风道:“庆云会伤心的。”
“伤心一时也比伤心一世的好,她也不小了,再拖下去就是我误她,还不如早日说清楚的好。”裴明淮道,“我想娶的人既娶不了,那我不娶也罢了。”
吴震听里面那二人一时都无话,这时风吹过来,吹得园中落了满地的绿叶打着旋儿飞舞。又听景风悠悠地道:“明淮,你还恨我么?那一年,你要我跟你一起走,我却抛不下我母亲,也放不下从小疼我的哥哥。父皇从来不宠她,肯封她左昭仪全是因为我,若我走了,我真怕父皇会迁怒于她。她虽是于阗公主,可父皇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也不会管甚么于阗的面子,以前没来由就打悦般,谁劝都不听的。”
“你没错,倒是我那时候年轻气盛了。”裴明淮笑道,“也没想过,自己走了,家里人怎么办?我姑姑又怎么办?纵然有母亲护着,这么做,总归是太自私了。不过,皇上实在不该让你嫁尉端,尉氏虽然显贵,但……”
“尉端至今都不曾回京。”景风道,“我也受不住了,这是不给我这个公主一点颜面吧。明儿我就进宫去找父皇,这婚事,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