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跟几个哥们儿互相看了一下,把兜儿里的钱都掏出来点了点,又伸手拿过其他几个人的钱叠到一块儿塞进李秋衬衫兜儿里然后把他拽起来。
“不够再跟我说。”混混说完就走了。
李秋望了一会儿那几个人的背影,从兜里掏出牙套儿吹了吹装上,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现在,李秋就站在我面前,咧着嘴冲我乐,四颗烤瓷的上门牙在餐馆招牌的霓虹灯映照下闪着光。
“你比我大呢,我得管你叫哥。”
“不不,你是哥你是哥,比我高的都是哥。”李秋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这帮人叫我过来喝酒,没想到能遇着你,正好我也懒得上去,走,去我的烧烤店坐会儿!”
我只好让老爹先回去,自己跟着李秋来到一家小烧烤店。
“你剃了光头我都没敢认!你咋认出我的?”李秋从冰柜里拿出几瓶啤酒来。
“你头上那疤。”
李秋恍然大悟,笑着摸了摸脑袋。
“还那么生性吗现在?”我跟李秋过去没什么交集,实在不知道聊啥。
“咳,那会儿不懂事儿。”
我酒量不行,只能有一口没一口地陪着李秋。那天晚上他喝了不少,眼睛后来都没法儿聚焦了。
“你知道我那时候为啥那么猛吗峰哥?我想死,我觉得活着一点儿意思都没有,我就想让谁把我打死,赔我奶奶点儿钱,让老太太过几天舒服日子拉倒。真的,那会儿我真的特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