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县太爷便教兵器厂的人,小心的领了容景垣上马车。
容景垣的确是半醉半醒,坐在马车内,只觉得浑身的气力都已抽离。手,似乎搁在了什么地方。一扭头,竟然是一个精致的食盒。
他讽笑两声,“还来这套?”
随手便打开了食盒,里头摆着几个包得极好的油纸包。他借着酒意取出其中一个,胡乱拆开来,愕然惊觉这里头竟然包着胡饼。
下意识的,容景垣陡然直起身子。
放才在宴席上,他并未看到胡饼的踪迹,显然在南抚镇是没有八月十五吃胡饼的习惯,毕竟这儿与月氏的习俗相融合,改变了甚多。
那么这个胡饼——是谁放在这儿的?
他伸手撩开车窗帘子,漆黑的夜里,远远有两抹素白的身影立于夜幕中。
她一袭白衣如莲,静静的站在那里,轻纱遮面。
是她!
苏婉深吸一口气,她依稀看见,他撩开了车窗帘子,约莫是看见她了。她心头自嘲,实在没有勇气走上去打招呼,只好借着胡饼传递自己的情愫。
不知他是否能懂,但愿他能知。
巧巧女儿心,缘系郎君身。
容景垣握着手中的胡饼,随着马车的渐行渐远,那一袭白衣在他的视野里越来越渺小,最后终于消失不见,再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