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兴预见到荼天尺一旦知道真相,会有什么样的心情,停止说话,看着荼天尺。
一种相当复杂的心情顿时涌上荼天尺的心头,不知是恨,还是什么,心中五味杂陈。
亲身经历过多少次生离死别的荼天尺已经不是以前的荼天尺,他努力平静,就像咬紧牙关吞下一只蟑螂,道:“二公子为何要杀郑大夫?”
“我等只讲奉命行事,从来不问为什么。大约,是郑重维护瞫氏得罪了二公子。”
荼天尺表情木然。
“再后来,就发生了句菊花自杀的事。锅圈寨归入句氏后,我自知作恶多端,不为虎安山大部族所容,你也会找我寻仇,于是悄悄离了锅圈岩,准备转道,逃往楚国。”
荼天尺仍然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我路过大溪河,遥拜白虎头山,遇到当时的虎安山山师主将牟诚将军之子牟忠正好回乡,他见我雄壮,请入寨中,相见恨晚,劝我留在牟氏当了武士,更名牟兴,谎称是在江州杀了人,躲进大溪河而来的。后来,牟诚将军被相善打入了天坑,牟忠正是持我的信物去锅圈岩躲的祸。
见荼天尺仍无任何表态,牟兴继续道:“将军,句菊花在锅圈并未受辱,但她自杀,我难脱罪责。我求你!把我的头割去祭奠句菊花!”
牟兴说话越来越吃力,喘了几口气。荼天尺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什么。
突然,牟兴大叫道:“荼天尺!我欠你一条人命!”口喷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