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文看了他一眼,似乎在问他是不是在嘲弄他,但是医生并没有取笑他的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医生笑着说,“我自己也是成了家的人,我们这些做丈夫的在这种关头是最可怜的人了。我有个病人,她丈夫一到这种场合总跑到马棚里去。”
“您看呢,情况如何,彼得·德米特里奇?您认为一切都会很顺利吗?”
“从一切症状看来情况良好。”
“那么您马上就去吗?”列文怒气冲冲地望着端咖啡进来的仆人,说。
“再过一个钟头吧。”
“不,请您发发慈悲!”
“那让我喝完咖啡就去。”
医生开始喝咖啡,两个人都默不作声。
“土耳其人被打得落花流水!您读过昨天的电讯吗?”医生边咀嚼面包,边说。
“不,不能再等啦!”列文跳了起来,“您再过一刻钟就去?”
“再过半小时。”
“真的?”
列文回到家里,恰恰和公爵夫人同时到达,他们一齐到了卧室门口。公爵夫人泪水盈眶,两手直颤抖。她一见列文,就拥抱住他,哭哭啼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