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你的,一定要还。”她也干脆,一手招过那个小心翼翼在门里探头探脑的老公,“皮夹子。”
男人陪笑,听话地摸出一个花纹斑斓的鳄鱼皮夹,斜格网纹鼓鼓的像只厚肿的眼,展开来,一大叠红红的老人头,萧瑟夺过来,数也不数,抽出所有的钱,又扒下自己手指上白果大小的钻戒、腕上碎钻手链,一掬一捧,满满堆在我手上。
“这些都还给你。”她重又抬起头,呼出一口气,“从今以后我就不欠你的了。”
我被她一连串的动作弄得眼花缭乱,等到冰冷的石头与纸钞压得手酸时,才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发达了,这么多钱,我略略看一眼,把首饰还给她。
“干什么?”她奇怪。
“钱我收了,首饰我不要。”
她疯了,我怎么会要她的首饰,三克拉的钻石满大街都是,她真以为一物可以换一物?
“那你要什么?”她瞪我。
我不说话,也回看她,萧瑟,你应该明白。如果你还是你,你就该明白,一直以来,我在乎的并不是钱。
25
沉默中我突然松了手,大把的钞票与钻饰跌在地上,宝器叮铛,纸翼哗哗,光听声音,不过是些纸张、石头与稀铁,可张了眼,色泽仍然迷人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