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依然黑着脸,没有吱声,海瑞忙走上去让母亲坐下,然后蹲在她面前笑道:“阿姆莫恼,你看儿子,还是好好的,又黑又壮,没少一两肉。”
谢氏见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心也就软了,怜惜地摸了摸他的头,问道:“是哪个把你关进去的?”
“一场误会。”海瑞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笑道,“后来皇上下旨,把儿子放了,而且还加授儿子为监察御史。”
藩氏在一旁插嘴道:“监察御史是什么官,比知县大吗?”
“监察御史的官不大,但权力很大。”海瑞道,“代皇帝巡狩,监督天下各道官吏。”
藩氏听着像是升官了,一高兴,方才的气也就消了,娇笑道:“那敢情好,今后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谢氏虽是一介老妇,可她是读过书见过世面的,知道官场之凶险,更了解儿子的禀性,因说道:“我儿正直,宁折不屈,但阿姆须劝诫你一句,唯有保护好自己,方能为民请命,为国效力。”
“儿子明白,阿姆先到里屋歇息吧。”海瑞把谢氏扶进卧室里去,安顿好后,方才出来,拉了藩氏的手走入厢房。
藩氏比海瑞小十余岁,还是个姑娘的性子,多日未见夫君,进了屋关上门后就往海瑞的怀里钻。海瑞的性子随母,正经古板,但他很喜欢藩氏的活泼,有了她后,家里虽然闹了,但似乎也有了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