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了,我只有我的骄傲和尊严,你难道要我把这些都放下吗?”
薛婉清戚然一笑,她脸色惨白,大红的锦被将她裹着,越发衬得一张小脸惨白而不忍睹。
“翠香,备笔和墨!”
翠香讶然,都到了这时候了,主子还是不肯停下来作吗?但她只是一个下人,不得不磨好墨,备好笔和纸,扶着薛婉清起身。
薛婉清暂且退了烧,流了一身汗,裹着一件貂裘,来到了桌前,她提起笔,一面哭,一面写: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
手把花锄出绣帘,忍踏落花来复去,
柳丝榆夹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
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
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
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已倾。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