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街道拐角处看了看那座老房子,但是并没有更走近些,因为怕被人看见,无意中破坏了我来此地帮着实行的计划。初升的太阳正斜照在它那山墙的边缘和格子窗上,为它们染上了金黄的颜色,它旧日那静谧的古色古香,似乎又打动了我的心坎。
我又到乡下溜达了个把小时,然后沿大街走了回来。经过这段时间,大街已经摆脱了整夜的睡意。在店铺中活动的那些人中间,我看到了我的老对头——那个屠夫,他现在比以前阔了,穿起了长筒靴,有了一个孩子,还有了自己的铺子了。他正在给孩子喂牛奶,看上去完全像个社会上的良民了。
当我们坐下来吃早饭时,大家都有些焦急不耐。眼看九点半越来越近了,我们等待米考伯先生的焦灼心情也越来越强烈。最后,我们都不再假装专心吃饭了。其实,除了狄克先生,所谓吃早饭,打从一开始就只不过是一种形式而已。我姨婆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特雷德尔坐在沙发上,假装在看报,眼睛却望着天花板;我则一直看着窗外,以便米考伯先生来时好早点通知大家。其实,我并没有看多久,九点半的钟声一响,米考伯先生就在街上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