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觉得心中微酸,眨了眨眼。
“娘娘。”廿七看着自家主子如此模样心头难过。
以往的褒姒,每日卯时必会沐浴更衣,坐在镜前梳妆打扮。可今日起来,她草草洗漱之后便坐在了琴台前,拨弄着古琴的弦,十分狼狈。廿七问起,褒姒便斜倚着身子反问:“我梳妆了又如何?谁来看?”这慵懒的模样不同于以往,让廿七觉得自家主子这次是真的伤到心了,上次褒姒的未婚夫君秦世子世父死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魂不守舍,廿七劝慰道:“也许待赵公的事过去了,大王还会回来的。”
“是我把他逼得太紧了。”褒姒叹了口气,兀自笑了笑。
“娘娘自责什么呢?”廿七为自家主子鸣不平,“大王治理朝政、关心天下疾苦原本就是他的职责,娘娘不便插手朝政,从旁迂回提点,倒是他不识您一片好意……”
“你又何尝看得透他一片好意呢?”褒姒从玉盘中又拿起了凉糕,将尚未吃完的这半块含入了嘴里。
郑夫人怀孕至今才不足四月,此刻说能够辨明男女性别,委实有些让人难以置信;再加上后宫之人个个都忌惮郑夫人腹中胎儿,如今还堂而皇之地将男婴一事让整个后宫知道,不就是把郑夫人推向死路?
“郑伯?”廿七清脆的声音打断了褒姒的沉思,她这才收起盯着凉糕的眼神。
郑伯友手中拿着一卷竹简:“这一卷是《大雅》,我这些日子将宫中的乐曲整理了一番,便先拿来了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