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嬷嬷微微一怔,怨怪般地扫了胭脂一眼:“这会子药温恰好,若是迟了,就失了效用,还不快呈给娘娘。”
胭脂理也没理,反而拾起一双美人锤,跪在脚踏上替太子妃敲打起来。
太子妃略抬眼睑,准确地捕捉到白嬷嬷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慌乱,嘴角轻微一颤,却摁捺盛怒:“嬷嬷这次打听来的药方,听说不过是市坊无知妇人常用的。”
白嬷嬷更显慌乱:“虽说如此,可不少人却称这药方甚灵……”
太子妃懒懒打断:“这些年来,无论宫里太医,还是民间偏方,一碗碗的我也喝了不少,可别人的灵药,到我这儿竟然全不管用,我心也冷了,正考虑着,看卓氏也不是聪明人儿,将来收拾起来也容易,不如就由得她吧,将来她有个好歹,孩子也与我是亲生的一般。”
一听这话,白嬷嬷就沉不住气了,可她毕竟还不糊涂,仔细度量了一番,才择词择句地规劝:“娘娘所思虽好,可老奴看来,这卓妃毕竟是太后与皇后两位择选出来的,应当是有长处,也不知这时是否有心藏巧,好教娘娘放松戒备,再者,卓妃之父到底是吏部尚书,朝廷的二品大员,家族背后又有金相……若是有个疏忽,怕是不好转寰,娘娘还是慎重些才好,这一回的药,据说得连服三月才有效用,娘娘还得坚持,也趁着这一段时间,再观察卓妃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