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人了然地笑笑,竖起大拇指,卷着舌头,也用英语大声说:“俄罗斯的伏特加,很棒!”
聂卓扬腾不出手来,只得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又把唐潇潇往上托了托。河对岸有个俄罗斯人也似乎醉了,摇摇晃晃地高声唱着歌,虽然听不懂,调子似乎也跑了,但那种忧伤怅惘却好似绵长的涅瓦河水一般缠绕了过来,缓缓把人包围。
歌声渐渐地近了,又渐渐地远了,突然,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滑落到聂卓扬衣领中。
她终于哭出来了么?聂卓扬心头反倒一松,唐潇潇没有发出声音,更多的眼泪滚入他的衣领,沿着脖颈,一滴滴凝成一串串,他的心都快被这酸楚的液体融化了。
“小雨点,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他柔声哄着她。在这寒冷的冬夜,他愿意接住她的每一滴眼泪,然后用自己的体温,一滴滴捂热。
背后终于传来压抑的抽泣声,小小的,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从小,我妈妈就不让我哭,她说眼泪是最最没用的了,我有什么委屈,都是躲在洗手间或者自己被子里哭……”
“没关系,这里是俄罗斯,没人认识你,也没人看见。”聂卓扬反过手,安抚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腿。难怪她从小就不像其他女生那样爱哭,原来是这样。他这是有多荣幸,次次都能遇见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