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秋仍熟睡在七月的胎里,
归舟仍梦寐在西雅图的海湾,
美国太太新修过胡子
的芳草地上
仍立着一株挂满牛顿的
苹果树,一株
挂满华盛顿的樱桃。
其中意趣,就有点“夏菁风”。当时夏菁看了,曾向我表示颇喜欢“美国太太新修过胡子/的芳草地上”那两行的断句手法。就我的作品而言,这样的理趣表现在散文里似乎多于诗里。同样是涉及美国女诗人艾米莉·狄金森,夏菁的心境便与叶珊截然相反:
如一场悲伤的歌剧
因雨取消
——叶珊
一球蒲公英险将我击中,
那许是爱蜜丽的戏弄。
——夏菁
在《百老汇夜景》里,夏菁描述美国五光十色的都市文明,而以这样的问答终篇:
(有人问我:你感到快乐吗?
我说:是。那么,他说,
你为什么皱眉呢?)
这种旁敲侧击的烘托手法,最能表现夏菁的机智。下面的这首近作《腮边》,是写给他的男孩子的:其中的“你”,当系针对他的孩子,“她”,是作者的太太杏涓,而“我”,当然是作者自己。短短三段,从对孩子的怜惜到对太太的调侃,对自己淡淡的嘲弄,寓中年人之感慨于谐戏之笔,温厚之情,遥承陶潜和杜甫的古风,很是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