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我摆手示意已饱,桂姑方才把饭菜端到另一侧坐在地上自己吃着,笑道:“奴婢从十五岁跟着师傅在王府当差,到如今已经二十载,像姑娘这样刚硬的,别说女人,就是男人中也没见几个!”
我阖了眼睛养神,慢慢地答她:“如果你一次次从地狱里爬出来,偏偏还没死,也便和我一样了。其实……也不过是原来的血肉之躯而已,很轻易便能破败……死去。”
桂姑道:“我曾帮朋友治过一个烧伤的男子,那个伤得才叫惨。姑娘伤处虽极多,到底没有大片的灼伤,还能恢复得过来。那人却生生地受了十几年的煎熬,还是没能逃过去。”
她分明一再暗示着当年的事,我也渐觉出此人温婉纯良,甚有医德,便问道:“你和前儿病死的那个金医婆是什么关系?”
她便敛了笑意,也无心继续吃东西,搁了筷垂头答道:“金珠是我师姐。她……并不是病死的。”
我点头,“听说心上人崔勇被人杀害,自尽殉情了?”
“也……不只是殉情吧!她似乎一直懊恨她间接害死了崔勇。”
我不晓得她是自己想为师妹的事说点什么,还是司徒永找了她想间接告诉我什么事。横竖狱中无事,我便道:“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