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要倒下来,谢小姐倒是捡个现成便宜。”心里其实松了一口气。
谢明天屈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嘴角现出一个酒窝:“不不不,我这可是在帮聂少检验你对他的真心。”
众目睽睽之下我拿起酒杯就开灌,灌的时候还在想,人有了牵挂真是要不得,要躺在里屋的是个其他什么人,我哪用费心思跟人拼酒,直接冲进去拎了人就走,谁拦着揍谁,闲杂人说聂非非如何如何我才懒得管,我妈说得好,咱们搞艺术的就是得这么孤傲。
但我不能让别人说聂亦,说他千挑万选就找了这么个不懂事的女朋友。我希望所有人提起聂亦时,从前如何艳羡,今天也一如从前。
想到这里已经开始灌第三杯,本来脑袋有点晕,但这个动人的想法刹那又给了我力量,我觉得清醒得要命。才喝了一口,杯子突然被人夺过去,手掌擦过手指时的触感在酒精的作用下放大,显得触目惊心。
对面的谢明天满脸惊诧,围观群众泰半木讷,我揉着额角莫名其妙回头,然后抬头,也愣了一下。聂亦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正在那儿灌刚从我手里拿过去的混合酒,微微仰着头,能看到喉结的吞咽。他今天穿一身银灰色伴郎礼服,配黑色暗花竖条纹衬衫,英俊惹眼,气质出众。聂亦安静地将喝完的烈酒杯放在一旁的橡木桌上,哪里看得出什么醉酒的行迹,只是额发微乱,像是的确睡过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