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猪蹄飞了,桃酥碎了,只剩她被揪着衣领被弄醒,整个人被提在半空,摇摇欲坠,她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就看见黑暗中有寒如冰霜的光亮划过。
铮!十六未反应过来,利刃便贴着她的头发丝斩了过去,深深刺进身下的床榻里,足有三寸,可见仗剑者之决心。
她面上还是那副冷模样,但这回不是装的,是吓傻了。谁半夜三更从被窝里被人拽醒,还突然就有剑刺过来,能不被吓傻啊?
十六眨巴了下眼睛,这才看清身上悬着的危险分子,竟然是李玄慈,除了这个撒臆症的,还能有谁大半夜不睡觉,来别人房间发疯?她恨恨地想着,但精神却不由放松下来,反正定王殿下杀不了她,也打不了她,又还要靠她解同命结,也不能把她关起来软禁折磨。
自从想通这点后,十六心里就越发放肆了,骨子里的厚脸皮越发成了面上的波澜不惊,爱杀人、会杀人、想杀人的定王殿下,成了她心里的纸老虎。但纸老虎此刻看起来可怕极了,哪怕厚脸皮似滚刀肉的十六,也暗暗吞了口水。
他眼里闪着寒光,比窗户纸上漏进来的月色还要薄凉,哑着嗓子拷问犯人一般斥道:“你施了什么妖法?”
开口时还满是怒气,说到最后一个字时,语气诡异地放轻了,反而更加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