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淌鼻涕了,我的老相好,”伽弗洛什说,“擤擤你那鼻筒吧。”
说罢,他扬长而去。
走到铺石街,他又想起那个捡破烂儿的婆子,便来了一段独白:“墙护石角落婆子,你不该辱骂革命者。这把手枪,是卫护你的利益,是要让你篓子里有更多好吃的东西。”
忽然,他听见背后有声音,原来看门人帕塔贡婆跟上来,远远地向他挥拳头嚷道:“你是个十足的小杂种。”
“这话,”伽弗洛什说,“我打心眼里不在乎。”
过了一会儿,他从拉姆瓦尼翁府前经过,又发出这种号召:“动身去战斗!”
这时,他感到一阵忧伤,用责备的神态注视他的手枪,仿佛尽量感化它。
“我出发了,”他对手枪说,“可是,你却发不出去。”
一条狗可以转移他对枪的注意。一条皮包骨的卷毛小狗从他身边走过。伽弗洛什不禁心生怜悯。
“我可怜的嘟嘟,”他对狗说,“你吞了一个大酒桶吧,要不怎么全身都是桶箍。”
然后,他又朝圣热尔维榆树走去。
[1] 法语中狗和枪的扳机是同一个词。
[2] 麦克白是莎士比亚同名剧中的主角。这里的波拿巴指拿破仑三世。麦克白出征归国途中遇见三名女巫,她们说他将为王,于是他弑君自立,但大失民心。雨果借古讽今,抨击拿破仑三世。